前妻

张玉环故事的转折点,发生在2017年冬天。腊月二十七,当时江西电视台的记者曹映兰,从南昌赶到几十公里外的进贤县张家村。不久前,同事跟她说起这里的一个冤案,眼下临近春节,人们都回了村,她要去见见他们。

到了那儿,许多人等着,包括张玉环的哥哥、弟弟、妹妹,当年主张报案的村医。还有一个人也来了,是张玉环已经改嫁的前妻,47岁的宋小女。

曹映兰大学学的是法律,毕业后做了多年的法治报道,见过各种案件里的复杂人性。前妻,尤其是一个已经改嫁近20年的前妻,这是以往极少出现的角色。年深日久,妻子们往往避之不及,不愿意再和「杀人犯」有什么关系。 继续阅读“前妻”

渣女列传

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是渣女来着。

朋友喜欢上有女朋友的男孩子,我们都说:“那又怎么样?抢过来!反正他们又没有结婚!”

结婚似乎是个道德底线,其实根本也不是。我们反感婚姻制度,没有任何为之辩护的心情,通通站在婚姻制度的反面,认为人们都是跟不爱的人勉强结婚的。因为“如果你爱一个人,一定不舍得跟他结婚。”我们通常都认为婚姻是一种非常庸俗的关系,势利而且麻木,跟爱情是敌对的关系。 继续阅读“渣女列传”

我的渣男爸爸乔布斯

2018年9月4号,美国发售了一本回忆录,书名叫《我,轻如鸿毛》(Small Fry),刚一上市就成了最受美国人关注的一本书。

因为它的作者,是乔布斯的私生女,丽萨·布伦南-乔布斯(Lisa Brennan-Jobs)。在乔布斯去世7年以后,丽萨出版了这本关于父亲的回忆录。 继续阅读“我的渣男爸爸乔布斯”

在美国说不说中文都会是一个大问题

在美国这样的移民国家,语言引发的冲突其实常常发生。

同样是最近,在纽约的光天化日下,两个客人用西班牙语在一家快餐店点餐,服务员用西班牙语回应。在纽约这个四分之一居民在外国出生、居民使用的语言高达800多种的城市里,这一幕本来稀松平常,谁知那天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个白人男子当场发飙,指责服务员挣美国的钱却不说英语,还威胁要打电话给移民执法机构把她抓走遣返。 继续阅读“在美国说不说中文都会是一个大问题”

没有一个地方比法拉盛更懂中国人的乡愁

去过纽约的中国人一定都知道法拉盛。这是纽约最大的华人聚居区,从90年代以来中国大陆移民大量涌入定居在这里,很快无论是人口还是规模都超过了有100多年历史的曼哈顿老唐人街。走在这里的街道上,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大陆小县城,除了这里的店招牌都是中英双语,就没有太多的区别了。

和纽约其他地方一样,法拉盛有很多直接用数字序号命名的路。法拉盛的市中心有一条40路(40th Road),一个星期前,这条街上死了个女人,从临街的窗里跳下来,摔得满脸都是血,说是在四楼做“那行”的按摩女,说是警方扫黄时本想逃跑却慌不择路,说是来自中国东北,名叫CiCi。 继续阅读“没有一个地方比法拉盛更懂中国人的乡愁”

洛拉,我家的奴隶

她与我们家人一起生活了五十六年。她带大了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从早到晚做饭做清洁,从来没有工资。十一岁的我,一个典型的美国孩子,意识到她其实是我们家的奴隶。

她的骨灰装满了一个黑色塑料盒子,如烤面包机一般大小,重三磅半。去年七月,我用一个帆布口袋把这个盒子包起来,装在行李箱里,横越太平洋,飞去了马尼拉。我要从那里坐车去一个小乡村,去把这个在我家为奴五十六年的女人的骨灰交出去。

她的名字是尤多西娅·托马斯·普里多(Eudocia Tomas Pulido),  我们都叫她洛拉(Lola)。她4英尺11英寸,有着摩卡咖啡般深棕色的皮肤。我最初的记忆正是她那双杏仁眼,望进我的眼睛。洛拉十八岁那年,外祖父把她当作一个礼物送给了我母亲。当我们举家迁往美国时,我们把她带着一起走了。 继续阅读“洛拉,我家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