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有条新闻,源头是伊拉克的一家通讯社,说是伊拉克政府军抓了一名去投奔伊斯兰国的中国人。昨天中国媒体在采访了中国驻伊拉克大使馆后做了澄清,被抓的中国人不是恐怖分子,而是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的一名研究生;他去伊拉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参加圣战,只是为了去看古迹。
出于好奇,我去网上搜了一下,找到了这个疯狂的北大学生的人人网主页和新浪博客。看完他所有的状态和日志之后,我发现这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而愿意冒生命危险的理想主义疯子。 继续阅读“那个在伊拉克被抓的中国年轻人”
前阵子有条新闻,源头是伊拉克的一家通讯社,说是伊拉克政府军抓了一名去投奔伊斯兰国的中国人。昨天中国媒体在采访了中国驻伊拉克大使馆后做了澄清,被抓的中国人不是恐怖分子,而是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的一名研究生;他去伊拉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参加圣战,只是为了去看古迹。
出于好奇,我去网上搜了一下,找到了这个疯狂的北大学生的人人网主页和新浪博客。看完他所有的状态和日志之后,我发现这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而愿意冒生命危险的理想主义疯子。 继续阅读“那个在伊拉克被抓的中国年轻人”
你大概已经知道了,昨天美国宇航局的“新视野号”太空船近距离飞过冥王星,人类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冥王星的样子,这是人类探索太空历史的重要时刻。
“新视野号”上一共搭载着9件纪念品,其中包括两枚25美分的硬币,分别来自建造“新视野号”的马里兰州和“新视野号”发射地所在的佛罗里达州;一张美国邮政在1991年发行的冥王星邮票;两面美国国旗。
最有意义的纪念品,大概是冥王星发现者克莱德·汤博(Clyde Tombaugh)的一部分骨灰。当年他发现冥王星的时候,还只是一个23岁、没有文凭、没有接受过大学教育的农家子弟。 继续阅读“那个发现冥王星的年轻人”
1、
你一定已经知道了,昨天美国最高法院针对同性婚姻作出了裁决。此前同性婚姻只在30多个州合法,而这次联邦层面的裁决意味着所有州都必须接受婚姻平权,这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件事。
可是,这件事对于中国人、对于异性恋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瑜曾经在文章里提到,美国的民主制度史就是民权不断平等化的历史,美国的政治制度蕴含着惊人的平等的可能性,它的设计能够让权利和平等像水滴一样不断下渗、四处蔓延,最终覆泽所有人。
但即使是在美国这样的制度下,权利也不会凭空从天而降。过去两百多年,美国每一次的社会进步和观念革新,从黑人民权运动到女性选举权和妇女解放运动,都是无数的普通人不懈抗争的结果。有些抗争,可能只是一句简单的抱怨,一次小小的不服从;有些抗争,则可能伴随着更大的代价。无数人的举动,最终汇成了改变历史的强大力量。
美国人争取婚姻平权的过程同样如此。2004年,波士顿所在的马萨诸塞州成为第一个允许同性婚姻的州,到今天全境覆盖,看起来只用了短短的11年。可是在那之前,是几代人付出的自由和流血的代价。
2、
这次的裁决,很多人被那段判决文字所打动。
“没有一种结合比婚姻更加深刻,因为婚姻象征了对爱情忠贞、奉献、牺牲和家庭的最高理想。通过组建婚姻关系,两人都比曾经的自己更加伟大,就像本案中的一些请愿者所证明的一样,婚姻象征着一份甚至超越死亡的永恒的爱。婚姻的本质是,通过双方持久的纽带,两个人能够一起找到其他类型的自由,比如表达,亲密还有精神上的。无论他们的性取向如何,这些对于所有的人都是合适的。说这些男人和女人们不尊重婚姻的意义,将是一种误解。相反,他们的请愿表示了他们不仅真的尊重婚姻,更尊重到渴望寻求婚姻来获得自身的圆满。他们的愿望不应该被责难,而使他们孤独终老,或被人类文明最古老的制度排斥在外。他们向法律寻求平等的尊严,而宪法也赋予他们这份权利。”
可以预见,这段彻底改变了一个国家的判词,将在未来的日子里被一次又一次地引用。
写下这段判决文字的是法官安东尼·肯尼迪(Anthony Kennedy)的,他是这次裁决的领导人物,也是近年来司法界支持同性婚姻的关键力量。
可是你知道吗?在三十年前的1985年,正是肯尼迪法官亲口宣布了一对男性伴侣的结婚证书无效,把他们驱逐出了美国。
那对伴侣提出的移民申请被拒绝,移民局给出的原因充满了侮辱色彩,与今天的这段文字形成鲜明的对比:“你们没有有效地证明,在两个死玻璃之间能够存在真实无欺的婚姻关系。(You have failed to establish that a bona fide marital relationship can exist between two faggots.)”
3、
事情要从1975年说起。在那一年,加州有两位男性友人,一个叫沙利文(Anthony Corbett Sullivan),另一个叫亚当斯(Richard Frank Adams),他们想要结婚。
结婚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想要争取什么权利,而是出于最实际的考虑。亚当斯的母亲是菲律宾人,在他12岁的时候改嫁给了一个美国人,他也跟着继父取得了美国国籍。而沙利文却是澳大利亚人,在1971年来美国旅游时认识了亚当斯,就留在了洛杉矶,两人开始一起生活。
在旅游签证过期后,沙利文为了解决居留问题想了很多办法。一开始,他采取先跑到墨西哥再重新入境的办法,但是移民官员很快制止了这个做法。
后来,他的一个女性友人主动提出和他结婚帮助他取得美国身份。可是当移民官员问他上一次和妻子做爱是什么时候,不愿意说谎的他说出了实情,两人的婚姻关系随后被取消。
现在,两个人要另外想一个让沙利文能够合法留在美国的办法。
4、
在继续讲亚当斯和沙利文的故事之前,先插播另一个人的故事,那就是科罗拉多州小城波德(Boulder)婚姻登记处的一个小书记员罗莱克斯(Clela Rorex)。
罗莱克斯是一个女权主义者。1975年的3月27日,她上班时接待了一对同性情侣,对方问自己是不是能够结婚。罗莱克斯查了规定,发现没有任何条款规定两个男人不能结婚,对平等和歧视问题颇为敏感的她就给两人颁发了结婚证书。是的,那还是在1975年。
在这件事被媒体报道后,罗莱克斯接到了很多辱骂她的邮件,甚至是死亡威胁。为了表示对她的抗议,有个男人甚至牵了自己的马、带着一大群的记者,到她的办公室要求和马登记结婚。
“如果一个男人可以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为什么一个牛仔不能和自己的马结婚?”
罗莱克斯对此早有准备。她问对方马的年龄,对方回答说8岁。于是罗莱克斯放下了手中原本作出样子要登记的笔,说,“很抱歉,你的马还未成年。”
5、
现在你可能已经猜到了,亚当斯和沙利文在报纸上读到了关于罗莱克斯的新闻,于是他们来到科罗拉多,找到罗莱克斯,顺利地领到了结婚证书。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六个月以后,亚当斯为沙利文申请配偶签证被拒绝,移民局寄给他的拒信里只有一句话,就是上面我提到的那句侮辱之词:“你们没有有效地证明,在两个死玻璃之间能够存在真实无欺的婚姻关系。”
沙利文打开信看到这句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信递给亚当斯说,“这就是你的政府。”
今天,他说自己后悔当初说的那句话。“我还是要帮美国说几句话,如果亚当斯和我是在另一个国家提出这样的移民申请,我们连听证的机会都没有。至少在美国,我们还得到了听证的机会。”
当时,洛杉矶当地媒体对两人作了很多的报道,大多数记者都比较友好,但是有一次,有个记者在他们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问:“你们在床上是怎么做的?” 沙利文眨了眨眼睛说:“如果你告诉我你和你的老婆在床上是怎么做的,我就告诉你我们是怎么做的。” 整个房间的记者哄堂大笑。
在签证申请被拒绝后,两人先后好几次上诉,其中一次是上诉到美国第九巡回上诉法院。根据美国法律规定,如果被驱逐人证明自己被驱逐后将会遭受极端的困难情形(extreme hardship),就可免于被驱逐。沙利文因此对法院求情说如果自己被驱逐出境,将会遭受极大的个人痛苦和伤害。
昨天写出那段动人陈词的法官肯尼迪,当时正是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的法官,他驳回了沙利文所谓“极端苦难”的辩词,认为他的情形不符合这一规定。
这是最后的判决。
6、
不久后,沙利文被迫离开了美国。他和亚当斯先是搬到了欧洲大陆和北爱尔兰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因为亚当斯的家人都在美国,于是后来沙利文又从墨西哥边境骗过边检官员,偷偷入境。
两人从此悄悄地在美国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沙利文在一座大楼里当管理员,正常交税,他说政府官员从来没有来找过他的麻烦。
而罗莱克斯呢?她前后一共给六对同性伴侣颁发了结婚证书,直到律师制止。后来,因为无法承受当地人的敌视,她和丈夫永远搬离了科罗拉多。
7、
沙利文一直没有取得合法身份。前几年很多州开始批准同性婚姻,两人的律师劝他们可以到那些州去注册登记,但是他们拒绝了,因为他们坚定地认为,自己当年在科罗拉多拿到的那张结婚证书,是合法有效的。
2012年12月,亚当斯因癌症病危,沙利文和亚当斯的律师再次敦促他们去华盛顿州注册登记。
但是,他们最终没有完成注册。在到达华盛顿州的第二天,亚当斯去世了。
但是后来的某一天,沙利文突然收到了政府寄出的合法工作许可。
沙利文给奥巴马总统写了一封信,要求美国政府对当年的那句侮辱的话道歉。他说,“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了亚当斯,因为作为一个美国公民,他的档案上不应该出现那样的侮辱,因为他爱他的国家。”
美国公民和移民事务局的局长León Rodriguez给他回了信,是这么写的:“我们永远也不应该那样地不尊重你和亚当斯先生,我们在1975年11月24日的判定中所使用的语言充满了极度的侮辱和仇恨,让你在这些年承受了伤害,谨向你致以我最真挚的道歉,并对你痛失至亲致以慰问。”
现在,沙利文正在以遗孀身份向移民事务局提出了移民申请。
8、
故事讲完了,我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一开始说的,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不管是婚姻平权还是别的什么,权利都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而是无数的人所作出的无数细微的举动,最终汇聚成改变历史的时代洪流。
当你看到别人在欢庆的时候,请不要忘记,他们曾经走过一条多么艰难的道路。
1971年,在斯坦福大学任教的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Philip Zimbardo)做了一个著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 (Stanford Prison Experiment),这是心理学史上最著名、最有争议性的实验之一,曾经多次被改编成电影,也有许多心理学家试图复制这个实验。
津巴多把24名自愿参加实验的大学生分成两组,一组扮演狱警,另一组扮演囚犯。在实验的过程中,无论是狱警还是囚犯都一步步地陷入了自己扮演的角色不可自拔。狱警越来越有暴力和虐待倾向,开始用各种办法折磨囚犯;而囚犯则变得软弱顺从,情感上受到了创伤。由于实验逐渐失控,超出了预设的界限,这个原本计划进行两个星期的实验在六天后就提前终止。
1、
为了让实验更加真实,津巴多做了一系列的精心设计。
津巴多的研究人员先是在当地报纸上刊登征集志愿者参与监狱研究的启事,每个志愿者每天可以得到15美元的报酬。一共有70名应征者前来面试,他们接受了一系列的心理测试后,最终剩下了24名心理非常健康的“正常人”。通过抽签,这些人分别成为了狱警和囚犯。
扮演囚犯的人事先被告知,他们有可能会被剥夺部分公民权利,同时只能得到最低限度的食物和医疗治理。
1971年8月17日,加州帕洛阿托警方派出一批真正的警察分头来到扮演囚犯的大学生家里。在邻居们诧异目光的注视下,囚犯们被拷上手铐,戴上牛皮纸头套,押上警车,带到了斯坦福大学心理学系的地下室——那里已经被改建成了一座监狱,扮演狱警的志愿者们穿着警服、戴着墨镜,腰里别着警棍和手铐在等待着他们。
囚犯们也失去了自己的名字,而只有一个数字编号。每间牢房住三个人,囚犯们必须一直呆在监狱里直到实验结束。狱警则每8个小时换一次班,不当班的狱警可以离开监狱。
2、
在实验开始以前,即使是津巴多自己也以为那将是无聊的两个星期。第一天的情况也的确如此。
但是事情在第二天就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无聊的囚犯们开始挑战权威,撕掉自己囚服上的编号,并且取笑狱警。狱警不知所措,扮演监狱长的津巴多告诉他们,要自己解决问题,采取必要的措施维持监狱的秩序。
于是,狱警要求囚犯听从指示,保持秩序,否则就要罚做俯卧撑。而囚犯则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体罚,他们把自己关在牢房里不肯出去。
紧张的情绪逐渐蔓延,双方的对抗在升级,狱警的惩罚措施也在一步步升级。他们开始脱光囚犯的衣服,没收他们的枕头被褥让他们睡在水泥地上,不让囚犯吃饭睡觉,半夜吵醒囚犯让他们起来报数等等。狱警们甚至还对囚犯进行分化,服从管理的囚犯能够得到一些特权。
在实验进行到第36个小时的时候,一名编号为8612的囚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而歇斯底里地失声痛哭,一个“心理健康的、正常的”好人,就这样被另一群“心理健康的、正常的”好人折磨得几近崩溃,最后只能退出实验。津巴多随后从后备名单中挑选了另一名学生加入实验,来填补8612退出后的空缺。
新来的这名416号囚犯对监狱里的状况提出了质疑,于是他成为了狱警们重点关照的对象,被关进了小黑屋。狱警们还让其他囚犯一边捶门,一边高喊“416”,以此对416进行羞辱和威吓。
监狱里的卫生状况也迅速恶化。作为惩罚措施之一,狱警们要求囚犯在牢房的一个小桶里大小便,同时不允许他们清洗这个桶,几间牢房里都充满了恶臭。
3、
在斯坦福大学古老的心理学大楼地下室里,这场游戏变得越来越丑陋,狱警们继续想方设法折磨囚犯,而囚犯们则继续承受着折磨,以行尸走肉般的顺从回应。这已经不再是一场实验,而变成了一个噩梦。在实验开始的时候,“狱警和囚犯之间没有任何的差异性;而在实验持续了几天以后,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相似性了。”
不管是狱警、囚犯还是津巴多本人,都已经深深地沉浸在了自己扮演的角色之中。囚犯们被这个并不存在的监狱司法体系所围困,好几个想离开的囚犯顺从地提交了保释申请。他们似乎忘记了,申请保释需要走很长的程序,而他们其实还有另一个可以立即离开监狱的选择,那就是退出实验。
在实验进行到第四天的时候,有狱警表示自己听到消息,已经离开的8612号计划带人来解救留在这里的囚犯。津巴多于是如临大敌,立即把所有的囚犯转移到了同一座楼的另一个楼层。这个时候的津巴多,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实验的界限,不知不觉地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典狱长。
一直到津巴多的女友、后来成为他妻子的克里斯蒂娜·玛丝拉奇来到实验现场。眼前的一切让她惊愕不已,她气愤地指责津巴多说:“你在折磨这些男孩子,这简直太可怕了!”
玛丝拉奇的话让津巴多如梦方醒,但是他仍然想把实验进行下去。直到他发现狱警们又玩出了新的花样,强迫两名囚犯模仿动物交配,坐在监控屏幕前的他被这一幕惊呆了,这样的侮辱和暴力已经超出了他的容忍限度。
于是,他宣布提前结束实验,比原计划提前了九天。
4、
很多人指出,斯坦福实验本身存在着不少瑕疵。比如,虽然参加实验的志愿者都是“普通人”,但是征集志愿者的报纸广告上明确说明了要进行一项“关于监狱生活的心理研究”,这样的用词会不会已经在无意中对参加者进行了筛选?
为了证明这一点,2007年时有另外两名心理学家做了另一个实验。他们分别登出了两则志愿者征募广告,一则广告的用语和津巴多完全一样,另一则则略去了“监狱生活”这个信息。后来的测试证明,前一则广告吸引来的志愿者,明显要比后一组志愿者更加有攻击性、更加专断独行、更自恋、更有控制欲、更缺乏同情心。
即便如此,这个实验仍然有许多值得深思的地方。在现实生活中,不乏像斯坦福模拟监狱那样的真实监狱,许多狱警在自己的生活中想必也是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可是一样会对囚犯拳打脚踢百般凌辱。他们甚至可能根本不觉得自己在作恶,管教囚犯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工作的一部分。还有非洲的种族屠杀,文革中的红卫兵,纳粹的士兵……人类历史上有无数真实的“斯坦福监狱”要比津巴多的模拟监狱更加残忍、更加触目惊心。
在实验结束后,津巴多写了一本书《路西法效应:好人是如何变成恶魔的》(The Lucifer Effect: Understanding How Good People Turn Evil)。路西法曾经是上帝最宠爱的天使,担任天使长的职务,但是后来他举起反旗,被赶出天堂堕落成了撒旦。
津巴多的结论是,在一定的社会情境和诱因下,好人也会犯下暴行,善恶之间的界限并非不可逾越,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魔鬼。
不过也有人认为,这个实验的真正意义在于揭示了人们会因为环境赋予他们的期望而做出相应的举动,从而与外界对自身的期望保持一致。
虽然对于Google如何人性化地对待雇员早有耳闻,但是今天看到一件事,还是让我有点惊诧。
美国一个工程师在加州的Google总部面试时无意中提及了自己姐姐前几天不幸去世。昨天,他收到了一封Google寄给他的信,是手写的。
亲爱的彼得,
得知你和家人痛失至亲,光是发一封电子邮件不足以表达我们的心情。在这段艰难的时期,谨向你致以最沉痛的哀悼。希望你能感知到爱意。
没想到对于一个尚未正式成为员工的求职者,Google都能如此用心,这个工程师在感动之余把信发在了社交网站上。
这让我想到了去年6月的另一则新闻。当时有一个小女孩给Google写信,问能不能给她在Google设计部门工作的爸爸在星期三放一天假,因为这一天是她爸爸的生日。
然后,Google的设计总监Daniel Shiplacoff出人意料地回了信,不仅称赞了小女孩爸爸的工作,还给她爸爸特批了一个星期的假。
这两件事都被媒体广泛报道,也在社交媒体上形成了病毒传播。充满人性关怀的Google获得几乎众口一词的称赞。
可是,先不要急着感动。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故事,可能根本就是假的,很有可能它们只是Google炮制出来的一个宣传伎俩?(今天的标题其实只是一个玩笑,下面才是重点。)
去年和今年的这两件事都遵循一样的传播逻辑,用Google给普通人的一封出人意料但又充满温暖的信,带出一个现代大企业展现温情一面的正能量童话故事,切入人们对美好的渴望,轻易击溃人们内心的善良和柔软,从而让人不由自主地分享转发,没有任何人觉得这其实只是一个广告。
两件事爆出来的源头都是Imgur,随后在Reddit上被分享出去形成了第一波传播的浪潮。为什么是这两个网站而不是Twitter或者Facebook?因为Imgur和Reddit是以未成年人用户为主的社交网站,他们的用户更缺乏独立思考和分辨能力。
而一旦这样的病毒传播形成一定的声势之后,自然会有比较业余的博客和新闻网站跟进,主动当肉鸡帮别人写文章宣传,从而形成第二波的传播。而有了这些网站的背书,很多原本有辨识能力的人对此怀疑的程度也会降低,从而丧失了警惕。
一个几乎没有任何资金投入的宣传计划,就这样取得了巨大的传播效果,成为一个经典案例,但是其中的路数其实和社交网站上各种鸡汤、正能量、温暖人心小故事之类并没有什么区别。
Google是深谙其中之道的高手,另一个例子是人人口口相传的Google给员工的福利。Google的福利确实很好,这本来也是事实,但问题是硅谷其他的科技巨头,比如苹果和Facebook,它们给员工的福利也完全不差,很多方面甚至做得比Google还要好。可是人人口口相传交口称赞的,却都是Google,这其中自然有人为引导的因素。
正是这样一波波的口碑营销,把Google推上了神一样的地位,成为现代跨国企业的典范。
社交网站的兴起给口碑传播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如果只是像Google这样的宣传,无伤大雅也无可厚非,但很多比较下作的公司,往往通过炮制干扰视听的假消息达到宣传自己的目的,这就非常恶劣了。
最近的一个例子是一条非常耸人听闻的消息,说近年来有8000名中国留美学生被所在学校开除,其中光是俄亥俄州立大学哥伦布分校就有1100人被开除。这两个数字的来源是美国一家教育培训中心发布的一份《留美中国学生现状白皮书》,这家公司在5月时也给我通过邮件发了这份报告,希望我能写文章评论一下这个现象。但是当时这两个惊人的数字让我在直觉上产生了怀疑,因为在我接触的留学生里被学校开除的情况非常罕见,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数字。后来看了报告我发现这份所谓的调查报告的数据并没有任何权威的来源,因此就没有搭理。
没想到几天以后,就看到国内各大门户网站的教育频道和许多微信公众号都开始发布这个消息。由于这个消息迎合了很多人心目中“中国留学生出国以后不好好学习、惹是生非”的印象,因此在一定范围内形成了传播,那家公司的名字也被媒体一次次提及,知名度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但也正因为传播得太成功了,结果惊动了报告里着重提到的俄亥俄州立大学,该校一个副校长为此专门对中国留学生的情况做了统计,并且发布了公开信。根据该校的估算,在2013年到2015年期间,该校被开除的中国学生人数在80人左右,证明报告里提到的1000多人是多么的不靠谱。可是,假新闻已经传播了出去,对留美中国学生整体形象造成的影响已经无可挽回。
在这样一个假消息满天飞的年代,学会甄别信息的真伪十分重要。普通的社交媒体用户需要培养这样的能力,媒体、网站和公众号的编辑,更需要培养这样的能力,因为你转发、发布出去的不实消息,对你来说是无伤大雅的谈资,但却很有可能对另一些人造成严重的伤害。
其实要核实一个消息是否真实非常简单,只要看这个消息的来源是不是权威就可以了:数据是不是来自权威部门,有没有权威的主流媒体进行过报道,90%的假消息都可以这样甄别。
比如微博上时不时会有人发布某个名人的死讯,竟然也会动辄形成成千上百的转发。这个时候只要搜索一下,如果媒体都没有报道,那百分百是假的,道理很简单,一个普通的社交媒体用户,有什么理由会得到专业媒体都没有得到的消息呢?
当然,如果这个普通用户能明确表明自己的消息来源,比如说他亲眼在街上看到、或者他和那个名人的家属通过电话,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至于哪些媒体、哪些部门算得上权威,那就只能靠自己慢慢积累了。而媒体自身,也有一个积累公信力的过程。现在社交媒体大号和微信公众号非常多,希望编辑们都能够以专业媒体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提高判断力,善用、慎用自己的影响力,逐渐积累自己的公信力。
5月3日,Facebook女COO雪莉·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的丈夫Dave Goldberg意外离世。随后几天,桑德伯格的悲痛、她的无助和她的坚强成为社交媒体上讨论的热点。 继续阅读“桑德伯格在丈夫30天忌日的感人文章”
今天美国媒体最大的新闻,毫无疑问是金·卡戴珊的继父、65岁的布鲁斯·詹纳 (Bruce Jenner) 通过七月号的《名利场》(Vanity Fair) 杂志宣布了自己变成女性以后的新名字:凯特琳 (Caitlyn)。
布鲁斯·詹纳是美国十分著名的运动员,曾经获得1976年奥运会男子十项全能冠军,是一代美国青少年的国民英雄。再加上金·卡戴珊和整个卡戴珊家族身上无处不在的媒体光环加持,外界对他的一举一动十分关注。 继续阅读“当整个国家,迎接一个人的新生”
哈佛大学有一个始于1968年的活动Class Day,每年邀请一位杰出校友给当年的毕业生做演讲,只有最优秀的校友才会被邀请。今年,他们请的是女演员娜塔莉·波特曼。
2014年夏天,9岁的马萨诸塞州四年级小女孩索菲娅给美国总统奥巴马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总统先生:
我写这封信是想知道,为什么美利坚合众国的美元和硬币上没有女性的形象。我认为美利坚合众国的美元和硬币上应该有更多的女性,因为没有女人就不会有男人。而且,有很多女性都可以印在美利坚合众国的美元和硬币上,因为她们做过很多重要的事。 继续阅读“亲爱的总统先生:为什么美元上没有女性?”
今天看到外媒报道日本人松村直登 (Naoto Matsumura) 的故事,就查了一下他的资料。 继续阅读“留在福岛核辐射区的最后一个人”